【师徒组】经纪人的秃头生涯 （2）
@焦糖拿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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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公豹摸了摸下巴，第一次在听话的敖丙面前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感。年纪大了，年轻人有了自己的想法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只是在这种重大问题上还由着自己的想法来，不顾可能产生的严重后果，他实在是无法赞同。
申公豹也不可能忍心看敖丙走这样一条弯路。毕竟敖丙这一路走来，有多辛苦他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一想到敖丙喜欢的那个人很可能间接毁掉敖丙辛苦构建起来的这一切，他就感到无比焦躁。
“如......果一个人爱你，那她就不会介意忍受这些。”刀叉在白瓷盘面上闪着冷冷的光，申公豹抬眼认真地看着敖丙，“丙儿，你要确认她到底值不值得你喜欢。”
敖丙和申公豹对视着，不一会儿脸就染上红晕，目光也忍不住躲闪起来，“值......得......”
申公豹白眼一翻，这孩子真是个老实的，这就能把话自己给吐出来了。
“那就老实交代吧，”申公豹指间点着桌面，不紧不慢地压迫着敖丙开始有些慌乱的神经，“到底是谁？”告诉我我也好给你把把关，万一被人骗了去怎么办。
敖丙更加慌乱了，葱白的白玉似的手指在桌下胡乱地搅着，“我我......”我喜欢的是您啊！敖丙掐自己的大腿，想让自己一个视死如归说出来算了，但喉咙就好像一团棉花堵着似的，怎么都没法开口。
罢了罢了。申公豹叹了口气，儿大不中留，自己再这么逼他倒显得在欺负他似的。申公豹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把空间留给敖丙，用时间和空间来冲淡一下刚刚讨论隐私问题的尴尬感。
申公豹走了之后，敖丙脸上的红晕渐渐消退，心情开始像絮状物一样凝结、沉淀。他恨刚刚自己的不中用，话到嘴边都没办法出口。而且刚刚老师肯定是误会了。敖丙深深扶额，恨不得把自己特意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抓乱。
洗手间里，申公豹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显得万分疲惫的自己。浓浓的黑眼圈自从成为敖丙的经纪人之后就没断过，为了让敖丙成功他们俩一起付出了多少心血......
申公豹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不甘来。为什么敖丙会喜欢上别人？我一直陪在他身边为什么都没有发现？以后敖丙身边就会有对他来说更重要的人了吧？为什么......
为什么......
申公豹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成功地打断自己变得有些危险的思绪。
为什么敖丙喜欢的不是我？
申公豹不会让这个念头浮出他的潜意识的。
昨天两个人难得的晚餐最后不欢而散，在哪吒怂恿下布置好的蛋糕，鲜花，戒指都没有派上用场。两个人在那顿晚餐之后，开始弥漫着一种古古怪怪的气氛。曾经无话不谈的两人现在总像是隔着点什么。
虽然在工作上申公豹一点都没含糊，对敖丙的关心甚至更胜往昔，但敖丙还是难受得紧。申公豹倒是面上一点纠结疑虑都显不出，敖丙每天看着申公豹都一副欲言又止，委委屈屈的模样。但说他是个锯嘴葫芦也不为过，敖丙好几次抓着手机想发个消息去问问，最后都就是按不下那发送键。
这样拖来拖去，就过了整整一周，两个人之间尴尬的状态都没有改变。这天就到敖丙新拍电影的杀青宴了。这次的杀青宴导演别出心裁，邀请了许多名流大腕，还有记者前来参观跟拍，也算是从电影完工的那一刻开始就紧锣密鼓地宣传了。
这种场合申公豹惯常是跟在敖丙身边的，为嘴笨的敖丙拓宽人脉，为他挡酒，提醒他酒精和糖分的摄入量等等。但是这次由于两人之间莫名其妙有些古怪的气氛，让敖丙有些不好意思再让申公豹为自己做这些，显得自己好像是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孩似的。于是这次敖丙打算自行前往。
他就没有提前告诉申公豹晚上杀青宴的消息，直到下午了才打了个电话给已经远在外地的申公豹。申公豹在电话那头咬牙切齿地骂他小兔崽子，敖丙却觉得开始独当一面是让老师不再把自己当小孩的第一步。
宝马香车，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红毯上镁光灯闪个不停，俊男美女们款款走来，在镜头里展示最美好的自己，管他那厚厚的粉底下是不是沟壑般的皱纹，管他那名牌手作下包裹的有几分真实的血肉，反正明星们就是这样，只要人前出彩，哪管人后萎靡。
敖丙随着其他演员踏上红毯，闪闪发亮的这条金钱和利益之路不管走多少次还是让他感到头晕目眩。敖丙摆出招牌微笑，第一次在没有申公豹的陪伴下踏入这刀光剑影掩在烈火烹油的盛景下的名利场。
敖丙甫一入场，就被各种莺莺燕燕包围住了。这些在演艺圈摸爬滚打久了的“小花”们现在各个都是人精，知道到底谁好拿捏，也知道谁能给她们带来更大的利益。
“今天您的经纪人没有来吗？”某朵声名狼藉但是黑红得发紫的小花手拿团扇，掩着脸轻笑着，她今天穿了一身桑蚕丝苏绣旗袍，勾勒得她凹凸有致，引人遐想。
“今天老师有事，所以没来。”敖丙礼貌性地和她碰了下杯，但是并没有喝。“您家经纪人管您管的可真够严的，”小花媚眼如丝，素手搭上敖丙肩膀，毫不介意地就靠近了敖丙耳旁，呵气如兰：“今晚凯天大酒店，一共十个人，您来不来呀~”
“您请放尊重点。”敖丙顿时面沉如水，虽然他被申公豹一直护得好好的，但是关于一些明星私底下的“party”，他了解得一清二楚。
“哎呀您不要这么无趣嘛，”小花见一击不成，也不做过多纠缠引人厌恶。她故作随意地拂了拂敖丙的肩膀，好像刚刚只是见上面有灰似的。“您总会愿意来的。”小花鲜血般的红唇绽开，毕竟，不拍贼偷，也总有贼惦记。总是被护得严严实实的，遮遮掩掩，反而更引人期待呢。
小花袅袅娜娜地走了，敖丙手捏着杯子咬牙切齿，琥珀色的香槟不小心撒了几滴滴在手上。如果老师在我身边就好了。敖丙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老师还在身边的时光。老师总能把一切都处理得妥妥帖帖，滴水不漏，从来不让敖丙被这演艺圈的不良风气侵扰，免除他的勾心斗角之苦。
唉，才过了十个小时，就好想他呀。
敖丙苦恼地撅起嘴巴，老师不在的第十个小时，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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